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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散发着不稳定的气味。如果语言描述的话,很难说清楚。但是跟实验室里用过的氯水给人相似的感觉,不过至于具体的味道,确实全然相反的。就如同虽然辣条和糯米糕味道完全不同,但是装腔作势的程度却相似一样。
(相关资料图)
总之本能告诉我在这里吃便当不是什么吉祥的事情。去天台好了,刚好作为执勤生有钥匙。即使现在前去那里吃便当是可开违纪单也可半睁眼睛蒙混过关的灰色地带,但是毕竟不会有老师闲到中午好好工作不作去天台鬼混,所以总体判定为安全。
用生涩的钥匙开了二战级别锈迹斑斑的铁门,直扑过来的天空像是贴图卡bug的廉价游戏一样蓝得恶心。完全没有云,这样光线赤裸裸地射在我身上,这种所谓接近透明的颜色中似乎存在某种恶意。但无论如何,有恶意的东西至少比教室里危险的味道好上一百倍。
很幸运,天台上目前只有我一个。独占这么大的空间,果然还是有点心虚的。不过也好,独处在恶心的环境反而能让作为视角的我产生一点少见的光晕。
便当,这样说或许有点夸大,仅仅是从全家买来的通勤盒饭罢了。有着如同所有机械生产的物件一样重口味。吃了一半就咽不下去了,又懒得下楼拿水,于是便放在一旁。拿出随身带着的Walkman听起昨晚随机从唱片架上抽取的dreampop来。千篇一律的轰鸣从耳机中传来,很多人将其称作从Slowdive以来的优良传统,然而如果脱离开历史来说,这完全是无趣的音乐,这些自称另类的乐手总是以非主流自居,然后把真正的亚文化驱逐在外,与其标榜自己另类,还不如说是为了反抗而反抗罢了。不过尽管这样说,耳机里面超大音量的轰鸣还是能够短暂代替LSD,给人短暂地脱离恶心的空气,或者用更流行些的词汇,现实逃避什么的。这也是即使不喜欢还是坚持在听的原因。
怎么说呢,轰鸣的音乐总让人莫名其妙地犯困。本来应该是很有攻击性的风格的,但在耳机中不管是小音量或者说大音量播放,都有足够让人犯困的理由。不过最主要的大概还是音乐本身无聊的缘故吧。就跟听活结有助于睡眠相同的原理。
我本来不应该就这样睡过去的,如果预先知道这场无可救药的睡眠会给我带来什么,未来的我更会用尽一切办法让我清醒着,而不是在不合适的地方不合适的时间睡着。
但是现实无法改变,我只觉得头晕脑胀,然后就在这样泛着紫光的恍惚中,意识一点点下沉在睡眠中,如同北海呼啸着的深蓝色巨浪吞没漩涡中挣扎的单桅帆船。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仍然坐在课桌上。不过时间,时钟显示是九点,那么看外面漆黑一片想必所幸我并没有一觉睡到第二天去。晚自习的理科班总是很卷的,这样就显得我这样趴在桌子上有些格格不入。当然,要一定找理由的话,含糊的说一下最近在搞竞赛,或者在写课题,因此睡的略有些晚也很合理的。毕竟,去年竞赛季的时候晚自习有一半高联的都趴倒在桌上了,不是一半参加高联的人,而是趴倒在课桌上的人占了全班的一半,反而认真写作业的显得档次不够一样。以某个纯路人都大体听说过的人名命名的班级就是这样的。后桌对我的回头没有任何反应,就连你醒啦之类的嘲讽都不愿意提一嘴,想必是有任务在身吧,距晚自习结束还有三十分钟,而今天他应该是要完成这一页空白的五三的。确实不容易啊,加油,做题的大哥哥。我本来想转过头去继续睡的,但是恰巧此时,目光瞄到了什么后来想来是不该看的东西。后座的后座,那个头发盖住眼睛的男生,照理来说这样厚实如米津玄帅的发型是看不到眼睛的,但我就是和他视线在空中交合了。突然有一种冒犯感,也不知是谁冒犯了谁,但总之他嘴抽了一下,转过脸去。我下意识的探出身子,看到了他桌面上颤抖的手。想干什么呢,这家伙。想不起名字了呢,叫什么来着呢。诶,对哦,为什么我会,有后桌呢。
本能性的,我的意识因为这一超现实的发现而自我保护式的宕机了一下,大概是从陷入无可救药的恐惧之前把意识从身体中抽离的保护机制吧,和股票的涨跌停差不多那种。
而就在此时,少年也许是因为我的对视,或者是因为我的犹豫,或者与我无关的什么理由,下定决心似的从包里拿出了什么。
至于那什么,看起来不会是。。。
水果摊超大只级别的南汇西瓜也能一刀切断的水果刀?
刃口上有各种方向的划痕,像是劣质的磨刀石打磨过的痕迹,总让人完全无法感受到冷兵器的压迫,反而与从书包中拿出一本考纲单词一样正常。
不过不管怎样,那都是可以瞬间致人于死地的凶器,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即使它并不像,精神上来说。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其实是他与我对视的那一刻便明白了。虽说不至于在脸上写了我要杀人四个大字,但是,大概是,某种电波,并非是联通,而是他强制传给我的某种电波。
我那时本应该大声呼喊,或者立即逃跑的。
不过我无法动弹。
视线转换到了肉体的对面。
我身体的表情大头贴一样展示在面前。
我在笑,而且是纯粹的笑。我想,以前似乎没有发现呢,我的笑容居然充满了暧昧的气氛,而且还是超可爱的级别。我看着面前不知所属的肉体冲着少年拿刀的手,做出一副阳炎Project式的表情,伪青春的样子好恶心。。。
少年顿了一下,大体在他看来,我的表情称得上是诡异,或者是,漠不关心吧,当然,实际上这是他的错觉,我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表情予以回应。
总之,他还是将刀子捅进了我后座的背中,顺带着手病态的颤抖。
我第一次发现人的血压居然真的这么高。黑泽明那种剑戟片里以前一直觉得夸张喷血的特效原来较之从伤口中流淌的那种现代电影更接近实际情况。
理所当然的,教室骚乱起来,值班老师很快奔出了教室,尽管他大概率是出于先保全自身不要被杀掉,但我更愿意相信他去报警了。
在一片猴子叫声中,后桌的哀嚎尤为刺耳。
不过,所有人不知道问什么还留在座位上。这样的情况吧,果然应该快点离开教室才对吧,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跑路呢(除了被期望去搬救兵的值班老师)。
晚自习早退要发违纪单吗?我在脑内搜索了一遍校规,大体是没这样规定过。
那就早点润嘛,我开始收拾书包。
把同桌占着血迹的范晓辉偷偷塞进自己包里时,我盯着少年已经失去焦距的瞳孔猜测,他大体上是把今天要进行的计划在脑内测试过无数遍了。
顺序早已安排好了吧,若不是他讨厌的角色正好都坐在他旁边等话,那估计就是单单打一波位置学了。
刀很快就插入了少年左边不良系角色。头发的金黄色因为被血染红,显得莫名,嗯,有中世纪法国宫廷的遗风。
这家伙啊,平常好像在搞乐队,不过同时在竞赛上,具体哪门倒是不清楚,但总之取得了不小建树。所以总体上还得以留在理科班什么的。当然,因为精力有限,文化课属实是一塌糊涂,平常也的的确确是刻板印象类型的讨人厌朋克仔模样,吃午饭的时候偷听到他骚扰女生的事情,具体情况据说还蛮恶心的。这样的人去死的话,民意倒也赞成多余反对吧我猜。
然后是坐我左后的地雷系,左边的音游婆罗门,左边的左边的改装电瓶车车爱好者(哦,这个人可是能把雅迪改到70迈时速的厉害家伙哦!),左边的左边的后面看上去总是处在失恋之中,头发披下来看不出男女但实际上是男孩子的铁道宅。
总之后来据统计,少年一共捅死了十人,大部分都是被一刀刺入心脏毙命的,嗯,往后渐渐的熟练起来了,果然在脑内演算过很多次啊。
如果换算成比例的话,就是全班人口的四分之一。
“嗯?不觉得比例比数字直观多的?”手对我说。
终于结束工作了,我看着趴倒在桌子上的一堆尸体想着,这样的话惨叫和怪异的猴子叫总可以安定点了。
少年冲我笑了笑,大体是对刚才那个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爱的笑容的回应。
我返给他一个白眼,意思大概是,你本来可以一同也杀了我的。
这样暗恋的意思就不会过分明显地摆在台面上了吧,把我围在一群尸体中间,这算什么?表白吗?
然后那家伙就很没有新意地把刀插进了自己的喉咙,不过又点意思的是他并没有在脖子上拉一道能伸进手指的口子,而是选择直接把刀拔出来。
塑料感超级强的新手操作。。。超恶心。
我冲正倒下的他又翻了一个白眼,拎起书包走出教室。
想必连值班老师都润了,早退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吧。
十几个人的血应该也是急着回家,在白瓷砖的缝隙间无目的地钻着,知道把整层楼染成红白间隙的网格才宣告放弃。
我小心点着瓷砖的部分不让鞋沾到血。后桌的那本写了半页的范晓辉已经把校服蹭脏了,鞋再脏的话就又要大洗一通衣服。
骑车出校门的时候,并没有如同意料之中那样看见救护车警车什么的,就连新闻车也没有。是走小门进来了吗?或者这件事根本没通知对面的警察局?我不想知道。
肯定有什么人想尽快忘掉这件事嘛,那么我还不如保持恰当的沉默为好。
好了,我知道正在看这篇日记的人,或不是人的什么观念,抑或鳗鱼什么的。你百分之一百三十七会觉得我是冷漠的人吧。
我就知道是这样,但是我想澄清一点就是,以上的那些想法,其实都不过是逞强罢了,如果正在看这篇,额,对各位鳗鱼来说或许是小说,但实际上其实是日记的东西的话,请不要以为我是那种冷酷的人吧。至少,请不要因此就将我武断地滞留在“啊,这种人,完全没有适当的人道气氛呢,看来深交是不可以了。”
请不要抛弃我,即使我所做的一切都朝着希望被抛弃行动的,但是,果然内心是不想被抛弃的。
至于为什么心里不想被抛弃却故意做讨人厌的事情呢。
再想下去那就要进入太平洋一样深不见底的自我否定中去了。
于是手及时地制止了我的想法。
“这段思维,怎么说对于此刻正在看着这段文字的鳗鱼来说都是不合适的,所以,我帮你删掉了。”手通知我。
“谢谢你”我对手说,想必比起自我否定,保持适当的悲伤才是此时符合我,设定?大概吧。
于是,推着自行车出校门的时候我便控制不住泪水了。
毕竟有人死了。
虽然平常大多有讨人厌的成分在,说自己完全没有“如果这个人永远消失该多好啊”这样的想法也是自欺的,但是这和实际上鲜红散发着腥气的液体在砖缝间流淌的感受却是全然不同的。
完全没有预兆地,平常微妙的平衡在瞬间被打破了。
那个拿着刀的少年,为什么突然就会那样奇怪的笑起来呢。
丝毫没有头绪,至少,白天的教室里还没有任何诡异的气氛。这方面,我相信自己的嗅觉。
所以,为什么他会杀人呢,为什么他们会被杀掉呢。。。
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
嗯,还有就是少年为什么会暗恋我呢?
这两个问题当然要割开来看,不过,在此之前,
车道前面为什么会漂浮着劣质塑料箱和废弃牛皮纸搭成的十几米高的山啊?
怎样描述好呢,总之是不是故意我不知道,但就结果而言,自行车道面前漂浮着的漂浮垃圾小山打断了我的思维。
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
路灯和月亮用相同的频率一闪一闪,想必多年没被修理过了。
为什么明明平常都是融洽的教室里会发生这种事呢。我接上刚才的话题。
今天空气密度格外的高,眼角涩涩的。
骗人的吧骗人的吧骗人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暗恋既然加上了暗这个字就说明了这份感情永远不会被他人知晓吧,那么,既然被我知晓了的说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今天是对常规的破坏,就是这个。
所有事情都归因于言语的决定性今天不知为什么突然失效了,就如同地球突然失去引力一样,原本束缚的情绪离地而起,漂浮在空中奋力挥舞手臂。
“这都要怪你不小心打开了世界反面的大门。”手怪罪着我。
我加速超过的那座漂浮着的山。看到两个光着上身嘴叼便宜香烟的大汉蹬着咯吱作响锈迹斑斑的三轮车。
“看吧,只有能够解释的事情才会发生。”大汉对我一笑。
“你不如放松一会,很快世界就会被修复。”手对我说 。
“你小子可不许如此拙劣地模仿我说话!”村上春树冲我发火。
我这才发现,我早就忘记了那些被杀掉的同学的名字。(太快了吧)
当然,逻辑之外的事情,如同游戏的bug一样,要尽快修复才是。
有什么东西已经不知不觉间从我身体中抽离了。
与其说抽离,不如说排泄了更为妥当。
产生了不恰当的碰撞,那就如同医院做简单的手术切除多余的结节一样轻轻切掉吧。
结节变成肿瘤时,我变成少年那样拿起刀也说不定呢。
因此,要及早下猛药治未病才好。
因此我回家之后立刻涂满了二十九套半二模卷完形填空,顺利安定下来漂浮的情绪。
这下今天晚自习的全部记忆算是覆写完成了。
嗯,今天大体上是不会失眠的。
就这样,从贴在书桌下端隐藏的抽屉中抽出富马喹硫平吃了,脱下穿了一整天稍显腥味的校服挂好,趴在对还处在发育期的我据说有益,但未免膈应的硬质床垫上计划翻几页书,不过随手拿来帕慕克厚得惊人的文库本看了一行便犯困了,但愿是药物作用而非我对帕慕克已经不再有耐心。我只好翻过身去关灯。
有尽头的黑暗中,村上春树补上一句:“你小子可不许如此拙劣地模仿我说话!”
“恋爱和情绪要分开来看。少年出现在我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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